昨天又重看了《林海雪原》,因为时间的关系,只看了前面一部分。儿时的回忆又浮现出来,早已经没有那种单纯欢欣雀跃的感觉,带着一份欣赏,一份感慨,一份关于自身成长和社会变化的茫然,看着黑白银幕上的英雄和枭雄们。
要说一个电影,首先得说主题。没有一个主题,就没有一部好电影,这是我一贯的看法。这个主题可以跟《林海雪原》一样极为鲜明突出,盖着历史的烙印;也可以跟《低俗小说》那样,在没完没了的粗口、圣经和狂野的暴力中浮现出来,或者跟《搏击俱乐部》一样,在这部我最喜欢的电影里面,那种若明若暗的世界里面,有着难以解读的梦靥,和男人的热血,男人的拳头,男人的无因的反抗。我现在更加喜欢后者,就好像自从我读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后,就对杨朔(还是谁的?)的《荔枝蜜》不屑一顾。但我的喜好不会影响这些穿越的时空的经典,黑白的人物在有些脏兮兮的背景上,说着英雄的台词,摆着舞台的pose,坚定的眼神说明了演员对电影主题无限的信仰。这些就够了。是的,还有什么比演员全身心地化为电影角色更加让人感动呢?就凭这一点,我就会把《林海雪原》、《冰山上的来客》这样的电影拿出来,跟《勇敢的心》、《最长的一天》之类的电影放在一起,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下,作为对所有曾经把自己的青春和理想投入到电影事业中的人们的致敬。至于《建国大业》、《建党大业》?拜托,那不过是卖弄明星的商业电影而已,然后以国家的行政权力强制推行,让人各位的厌恶。
说说表演吧。老电影的舞台风都很浓,当然也存在《冰山上的来客》和《五朵金花》之类的异数。顺便说一下,在老电影里面,我认为最好的是《冰山上的来客》,因为是看到《林海雪原》才想写点什么,估计不会谈到电影的音乐,但《冰山上的来客》里面的音乐,我大胆说一句,目前还没有任何中国电影能够超越,《刘三姐》也不能。说远了,谈到老电影的舞台风格,《林海雪原》应该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智取威虎山的时候,杨子荣更座山雕经典的对答就不用说了,平常角色的一个亮相,一个心思,一个眼神,都有舞台的风格。特别是眼神,昨天恰好看到“小炉匠”被审讯的时候,被揭穿带了先遣图,眼神从“无所谓”变成“难以置信”,眼睛转了两圈后,又变成“思考中……”,最后变成“完蛋了”……,当然这是我的脑补,呵呵。但老电影所表演的事情,一般离他们的时代不会太远,据说少剑波的原型还曾经亲自参与指导,这样出来的表演效果,具有难以复制的真实性,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现在的战争片、谍战片,拜托,那只不过是批了上个世纪前半叶的皮的家庭伦理剧、三角恋爱剧、狗血乱撒剧,看着一堆油光满面的名演员在大城市里一本正经地背台词,怎么就那么想笑呢。
说点细节吧。老电影里面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都带着那个时代的烙印。这固然让很多年轻的朋友无法接受,但在愿意了解那个时代的人眼中,却也是最好的礼物。我是从那个庙里的老道掩护逃跑的特务看起的,看到那扮死了儿子的女特务演员脚上的布鞋我就乐了,这针脚得多粗啊。还有庙里的陈设,虽然破旧,但香炉大钟什么的,反倒古香古色的。后面战士们抓一撮毛的时候,反穿的毛皮大衣,那个臃肿啊。在审讯的时候,房间里面点的,就是我们小时候在农村走夜路用过的东东,不过记不得名字了。虽然没有看到经典的智取威虎山场面,但在讹那个落单的土匪的时候,战士们的黑话和切口,配合起表情来那叫一个说得溜。
随便讲了一些,也没有去重看一遍回忆了,也没有参照什么电影教材学习,一点看法,让各位方家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