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叙述之前,闲聊两句,首先谢谢版主和读者的关注和支持,读者的关注与
热情是作者原创的动力源泉,白天我很忙,创作都在深夜进行,面对疲劳与困倦
创作需要很大动力,我心中有很多故事,只要大家有需求,我愿意付出自己的时
间与精力进行系列连载,同时也有疑问:不知大家对我的故事是否满意?对我的
叙事文笔有何评价?这是我最需要的,聊表寸心,正文开始:
我们学校坐落成都,享受着天府之国的柔美静怡,品味着时尚之城的霓虹流
淌,安逸的生活无可挑剔。
「他是我们的新班主任?」
「这个大傻逼和我们学校好多女老师谈过恋爱。」
「他原来是罗诚他们班主任,把罗诚,安平他们快逼疯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得议论新来的班主任,对他我只在校园里见过两次,知之甚
少,看着他两手各夹抱起两个装满东西的大纸箱,敏捷地闪入办公室,相貌硬朗
的他和其他老师热情寒暄,我怀着对前任班主任邹老师的不舍,感叹着物是人非
,邹老师对我们真的很好,在教育理念上与副校长发生冲突,寸步不让,被迫辞
职,回想当时场景,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支持邹老,与管理层一幅水火难容的架
势,可如今他们对新人的态度,哎… …想到这里心中对这个家伙已产生了隔阂,
现在回想起来学生时代真的很单纯……
新老师姓拆,一个非常奇怪的姓,可是跟让我们奇怪的是他每天四五次地往
远在管理楼的副校长办公室跑,其他老师一年都不一定去一次,这让我们奇怪不
解,也让同学们不由自主地把他和邹老的事联系在一起,抵触情绪空前高涨,有
人提议罢课,有人提议写联名信,可说到理由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可让我下不
了台的是他任命我当班长,我内心真的不想,一是怀恋邹老,二是怕同学说我,
可是性格的懦弱让我只有默默地接受,给自己的平衡就是在今后的工作中尽量处
处不与他合作,不尽全力,再搞点破坏!
当班长让我与他有了更多接触,不只是工作,也接触了他的生活,极善言谈
的他写的一手好字,酷爱运动,在三十岁这个年龄的人群中身材是一流的,摄影
是他最大的爱好,可我认为这个凯子的最大爱好是纠缠不清的一众绯闻,我时常
到他家里帮他改卷,单身生活没有让他的房子杂乱无章,唯一稍显凌乱的是他贴
满照片的房间,各种照片呈现的多彩事物层出不穷。闲暇之余,我总在此徘徊。
他时常在我面前摆弄他的尼康单反,介绍各种摄影技巧什么在不同的快门速
度下拍出的照片是不同的效果云云如此,并拿出许多样片给我,并在一旁滔滔不
绝。
偶然一次翻找相片的过程中,在抽屉里露出一堆照片,这时他似乎一下惊醒
,大力将抽屉按回,可是在抽屉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我认出了相片中熟悉的人
影……邹老师!原来这王八蛋是蓄谋已久!
与他的失态并发,我的胸口一下紧得发痛,我意识到我离真相一步之遥,一
切的一切就在其中,我像捉奸的丈夫一样愤怒得四肢发麻,又像周旋在敌人总部
的卧底紧张得口燥齿僵,立马找借口草草告退,飞奔回寝室,将这一重大发现告
诉死党小语,陈欢,他们怂恿我深入虎穴,盗出真相,好似临危受命,兴奋地我
一夜难眠,回想起邹老师的关心和照顾,心想平时懦弱就算了,这次为了他,也
为了在大家心中树立我的英雄形象,暗暗发誓就是死也要搞出真相,可笑的我整
夜地想想邹老师感激的表情,杂种卷铺盖走人的窘相,女生们的啧啧称赞……
可是机会却总也不来,直到一周以后,杂种才让我到他家帮他改考卷的机读
卡,我想也没想就应声答应了他的要求,和平时犹豫的剧烈反差让他吃了一惊,
愣愣地看着我,半天才回过神来,慢慢的说出一句:「好吧,你先回去上课,吃
完饭记得过来。」
走出办公室,我暗叫不好,自己反常的举动引起他的怀疑,他把罪证都搜藏
好了我还搞个屁呀,心中陡然失望,急不停得祈求上天助我一臂之力,按不住内
心起伏的波涛,还吃什么饭,下课后急忙跑到他家,杂种开门看见是我,又是一
惊!
「这么早就来了……没有吃饭吗?」
「我让16班最后一节上体育课的兄弟先去食堂占座了,所以就先吃了。」
此刻我心中正暗暗得意自己急中生智,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因为说谎,清晰地感到脸还是有些微微发烫。可紧接着又责备自己操之过急,现
在回想当时,其然,一个16岁的娃娃又能有什么城府呢?
进屋一看,这厮还在泡方便面,正在撕扯调味包。他让我先坐一会,自己把
还未注入开水的放到了茶几下面,进房拿出了厚厚的机读卡。
「拆老师,您要不先吃饭吧?」
「没事,让你等我多不好。」
听了此话心里当时真的还是有所感动,可失望的感觉却填满了内心,因为我
本想趁他吃面四处闲逛,然后伺机下手,这下好那么多机读卡,一定要改很久很
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
我俩埋头苦干,屋内鸦雀无声,时间走过的足迹越来越长,手中的红笔也耗
尽了它的生命,「笔没油了是吧,在我里屋的桌上有新的。」真的是峰回路转,
柳暗花明。我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大喜和要命的紧张,故作镇定地走入里屋,进屋
后我慌张得扑向桌前的抽屉,用颤抖的双手轻而慢地拉开了抽屉,老天!
都还在,原封不动得躺在原位,进屋时我没有开灯,从屋外闪射的暗光印在
眼前,这叠照片躺的如此凄凉,就像被抛于荒野的朽尸,默默无言,却又饱含谜
团,我快速地翻阅,邹老,邹老和一个少女,那个少女,又是那个少女,这张也
是邹老和那个少女… …都是,都是,都是邹老和她!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更大的
谜团:『这女人是谁?这三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大脑飞速旋转,这时突然刺眼的白光闪亮,我惊得大
叫一声心脏像大鼓不停猛击一般狂跳不止,强烈的窒息感让我不得不用手撑住桌
面才勉强站住,拆青强那个混蛋耸立在我身后:
「你怎么了?我开个灯把你吓成这样……我看你半天没出来……」
我耳朵也嗡嗡作响,勉强听见这只言片语,但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弱弱的
答道「你吓死我了,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其实他穿的是皮鞋,走路响动是很
大的,只怪自己太紧张,他看到我手上握着的照片,斯文缓慢却又不失力量得扯
了过来,我也不是抓着不放,手都吓僵了。「你认识小惠?」「小惠?她呀?不
认识。」我有气无力地反问道。「哦,过来喝杯水,看把你吓得,你怎么这么胆
小,休息一下。」
我心神不宁地改完机读卡,走出他家,脑中一直浮现着两个字「小惠」。没
偷到照片让我在死党面前很没面子,但我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说出关于那两个
字的发现。
激动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静下来,这个事也渐渐淡出了我们的生活,
同学们渐渐地接受了新班主任,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拆老师对我也很不错,我在心里也默认了这一切,也改变了态度,他的帅气
更吸引了女生的普遍好感,班级其乐融融。
拆老师依然每天几次报到般地往副校长的办公室跑,今天很意外,他让帮他
拿东西一起去,我很乐意,我们一人抱着一大捆文件盒,从5楼的办公室出来走
到楼梯口,他说他小便一下,我把文件盒靠在楼梯扶手上等他,突然厕所内传来
一声吼叫,接着是他跌跌撞撞窜出厕所的身影,这让我吃惊不小,什么东西能把
这么刚猛的汉子吓成这样,我和路过的同学关切询问,拆老师喘着粗气答道:「
踩滑了……踩滑了……」
他把文件盒放在地上,弯下腰双手撑在两膝上缓了很久才起身说「走吧。」
下楼时我一直笑话他,他绷着脸也不回声,走到一楼他又说他要解手,我说:「
我也去。」他埋头往里窜,我紧随其后,走到洗手台时,他对着墙上的大玻璃镜
望去,这一望的瞬间又是一声嗓子卡在喉里一般沙哑的吼叫,他向后闪退几步撞
在墙上,目瞪口呆的表情让我吃惊不小。
「拆老师,拆老师,怎么了你?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你看镜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像镜子望去,「镜子是该擦了。」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当我转身时看见他用直愣愣地眼神惊讶地看着我,下颌微动,好似欲言又止。他
的表情让我莫名其妙,好一会他才吐出一句:「我看花眼了,我还以为我长了好
多白头发……」
「没有白头发呀,那是镜子上的水痕干了。」
他拉了拉衣服走出了厕所,我尿完也走出厕所,还把门关得巨响,哪知这巨
响又让门外等候的拆老师一颤。
「老师,你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哎……没休息好。」
「老师,你可要多注意身体,特别是少熬夜,充足的睡眠最重要。」
我们的教学楼离管理楼很远,一路上他埋着头一言不发,我几次插话他也不
答,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们两对着管理楼径直走去,途中他突然问我「郑旋,
你要是在照镜子时,在镜子里看到的是自己背影,你觉得… …」还没等他说完,
我信口插话道:「要么眼花了,要么离死不远了。」
我也很奇怪,我一句开玩笑的话却让他脸色刹白,哎…我心想:当老师真遭
罪,当成这种状态,要我以后当老师,坚决不干!
走到管理楼的电梯口,他忽然想起什么:「哦,郑璇你先上去看看彭校长在
不在,然后在楼梯口等我,我去找下张主任。」
我径直上了电梯,到五楼把东西放在副校长的办公室里后就在电梯口等他,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时四楼骚动起来,脚步声喊叫声乱七八糟,副校长、
校长急冲冲地跑出办公室,向四楼跑去,好奇的我紧随其后。
到了四楼发现大家都聚在电梯口,我钻来钻去到前面一看,拆老师倒在电梯
里,双目圆瞪,眼角都快撕裂,嘴巴大张像个红通通的深洞,所有的牙龈都呲咧
出来,双腿机械地蹬动,十指抽搐般扭曲交错在一起,左手的食指已近被右手折
断,在场的男老师上前用力想分开他的左右手,弄了半天根本分不开,有人在打
120,有人想把他从地上架起,有女老师吓的哭出声来,我上前按住他的双腿
,摸到他紧绷的像铁一样的肌肉,看到他狰狞的表情,我快崩溃了,地上扭曲的
拆老师嘴里丝丝地出着声响,仔细听来,心中一惊!
「小惠,我……」
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我的思维也停滞了,可我还死死按着他的双腿,当耳
畔再次传来嘈杂,男老师松开使劲按压他的胸口的手,摇着头起身走出电梯「莫
办法,呼吸都莫得老,人已经没老……」
时隔多年,我以身为人父,同学会上我们和我们敬爱的邹老又团聚在一起,
聊起这段往事,唏嘘不已,当我问起「小惠」时,邹老沉默了很久,喃喃说道:
「小惠是我女儿,拆青强是我女儿男朋友,都准备结婚了,哎… …我那个女娃子
就……」
说到此,邹老不禁老泪纵横!我安慰着邹老,也不便多问,其后得知关于邹
老离开和拆老师的接班,完全是两回事,邹老的学者傲骨是势利门徒眼里容不下
的沙,走是必然,至于拆老师,那还是邹老托别人举荐的,只有这样他才对我们
放心,更惊讶的是拆老师还是邹老92届的学生,是邹老的得意弟子,当时实验
教育兴起,为了学术,为了教育拆老师才不得已天天往总负责教育研究的副校长
那跑,在学术与权术间奔波,感慨之余,我们对敬爱的老师又多了一份敬佩。
关于拆老师的死因,医生说是癫痫,可是癫痫我见过,差别很大,当我给邹
老说起拆老师死前反常的表现和叨念小惠名字时,邹老摇头起身向门外走去,边
走边说:「不说啦……不说啦……该在一起的怎么都要在一起。」
夜半三更,打字辛劳,原创不易,右上红心,衷心感谢,祝福全家!
[ 本帖最后由 笑里藏悲 于 2010-10-8 13: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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