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4:43
【舞文弄墨】08(春)——〖雪·家·春节〗 [文章集锦]
【雪·家·春节】【散文】
【作者】:zhangqi672162
[color=red]【家·春·雪】[/color]
[color=blue]因为读《舞文》上一些朋友写的有关家、春、雪方面的贴子,而且还回了几个贴子,就勾起了要写一篇这方面散文的念头。其实我们这些“所谓”的“文学爱好者”因为没有头衔和身份的拘束,写的一些东西虽然在艺术性上算不上佳妙,但在表达自己内心感受的方面却是再真实不过的了。而一些所谓的诗词大家写散文时,是很沾了些富贵气的,他们在被一些团体、组织邀请去后,用公家的钱吃着、玩着,之后就写出一些不无歌功颂德潜台词的“清新”的游山玩水之作,表面似乎很“淡雅”,但一股铜臭气却夹杂其间。现代诗余的散文成了这些文学官老爷赚取名利的工具,也算是这种文体的一种悲哀吧!
对不起,话头扯的太远了,如果还这样跑题下去,这篇文字就真的成了“散”文了。让我把话题“拉”回到家、春、雪上。
《周易》。《大象》这样表述:“风自火出,家人。”抛掉儒家讲的那套“君子”理论,我到要这样“歪”解她一下。火是人类这种地球上的高级生命体开始认识自然、部分的掌握自然,乃至部分的可以把握和改变自己的命运和生活的重要依存体。古希腊的一些哲学家就曾把她当做宇宙和生命的本体。中国人的思想方式与培养出抽象思维的希腊人不太相同,因逐渐发展为感性与理性并重,对“世界”有“仿生观”思维,所以在《易》这中国哲学总纲中,也表现出了这种感性与理性并重的看待万事万物的“世界观”。
体现在《家人》这一卦上,就是说这样一种事实:围在一堆火旁的一“群”人,说说笑笑,高兴时还要唱歌、跳舞,这样一种风俗就形成了。而这些有着同样风俗、信仰和道德观念的人就是家人。致于以后的家有了“房盖”,则是进入了原始社会晚期、乃至阶级社会的事情了,表示“大家”已经被拆成了“小家”了。
不是想“搞”倒退,羡慕那“围坐在火堆旁”的生活,但我们这些处于后现代社会中的人的生活确实被边缘化、片段化、符号化了,我们在封闭自己,家人的观念也在萎缩。伦理思想稍强的人还会有一个小家庭的责任感,一些自私的人心中只有一个我,更是不能奢谈什么集体的“大家”了。说到集体的“大家”,可以说《舞文》也是一个大家庭,而且相对说是比较和谐的,以“群”分的、我们这些喜欢“玩”文字的人聚在一起,挺开心的。比如我,我在这个家庭里就“生活”的比较愉快。
其实春这个词因为我们人类的“掺和”,已经不仅仅是个自然概念了,她更像是一种文化符号。春在《易》里体现在《复》卦上,所谓“一阳复始”,描绘的是《复》卦在用二进制符号表示时,只有最下面的是条实线,上面都是中断线,是上《坤》下《震》的卦象,讲在冬天结束后,被冰雪覆盖的大地下面就要有所振动,万物要复苏了。顺便提一个成语“剥极必复”,《复》的互卦《剥》的卦象是与《复》倒过来的,只有上面有个“杆”,描写的是秋的肃杀,那个“杆”没了,就变成了《坤》,也就是处于“归藏”的阶段,正因为有这个“藏”的修养,才会有“春”的破土而出的力量。
可以说,这一卦充分体现了中国农业社会重视“农时”的特点。农业社会的特点也反映到了中国人,由对春的重视,“牵扯”出了对“家”的重视上,因为重视“春”,及时耕种,才会收获多多,在会有能力养活好一家子人。中国古代的有“正事”的统治者都特别重视在在“立春”这一节气里祭天,就是希望五谷丰登,“家国”昌盛。到了现代,中国正从农业社会过渡到工业社会(这也证明了我国与相对发达的国家比还有所落后),“春”的观念已由“节气”变成了一个对家“回归”的“召唤”。因为一个约定俗成的日子,使远在天涯的人回到亲人身边;或使虽近在咫尺,但心隔天涯的亲人有个修好的机会,你说她重不重要呢!
中国人总说“瑞雪兆丰年”,其实这个“雪”不仅为家人的团聚增添“情趣”(今年,这个情趣在某种程度上变成了灾难。),是对《坤》处于“归藏”阶段的一个助力,是“春”的“冠冕”(我们中国算卦讲十二消息,第一个消息就是“临冠”。)。人们是因为喜欢“春”,才喜欢“雪”。
今天,在农历三十的头一天,我在单位还要上半天班,因为没有什么工作,有点时间,写下了这篇短文,用来送给《舞文》上的家人们。下面我还要赘述一下我下午要做的事,很平淡,但却是最真实的生活,而且证明了有家人真好!能和家人在一起真好!
发完了这篇小文,我要到奶奶家去,一是要买春联,送过去;二是因为我两个分别在广州和中山工作的表妹分别于昨晚和今早回家了,她们都会在奶奶家,我要去看看她们。我的奶奶和爷爷养我长大,是我至亲的人,我和我的姑姑、表妹们也很亲。和她们见面,我的心没有一丝的“障碍”,只有快乐。然后,我回自己的小家,我的妻子等我回家,下午我还要“收拾”屋子。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抱我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孩子在怀里了。我抱着他时,让他的小肚子贴到我的肚子上,歪头看着他的脸,当他露出笑容时,我的心也在笑。有成语云:“心花怒放”,诚不我欺也。
2008年2月5日上午于办公室[/color]
[[i] 本帖最后由 浅醉情殇 于 2010-12-2 14:16 编辑 [/i]]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4:51
【雪·家·春节】【散文】
【作者】:hongtai16
[color=Red]【厚重的家乡,喜庆的春节】[/color]
[color=Blue] 家乡这几年每逢过年的时候上天安排好似的,都要下场大雪。今年的更大些,虽说给出行带来了不便,但“瑞雪兆丰年”嘛,总是个好的兆头。我喜欢雪,喜欢它的纯净,它的唯美;喜欢过年,喜欢它的和谐,它的喜庆。过年下雪,锦上添花,清新的空气里带着过年的喜庆,就像是美丽的村姑嫁到了心仪的婆家,害羞中带着欢娱。
总是怀念儿时的时光,越是长大越是如此。
年,具体是几天呢?我想应该从腊月三十算起,年三十嘛,止于初二凌晨十二点。年前年后,应该是年的开始和年的延续。
年三十早晨起床开始,就要为了明天的年做准备了。换新衣,贴对联。在故乡,帖对联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下午贴的,早了会让人笑话的,因为贴了对联以后,不管欠别人什么东西,即使那人再急,也不会再今年问你还了。这是规矩(杨白劳那时还没有吧),也是主人的无奈,能还的年前就还了。早上看见有人家帖了春联,路过的人总会笑着摇头“这家伙……”便没了下文,能说什么呢,但愿来年他有个好年景,下个春节不再这样。小的时候春联一般都是写的,那时的光景都差不多,穷。买来红纸,找字写的好的代写,不管是找谁写,没有拒绝的,还都是先别人的,再写自家的,别人送来的红纸,总是有富裕的,等写自家的时,可以省些自家的纸张。不过也买,买来是帖在大门口的。我四叔的毛笔字写的好,我们一大家子的春联都归他写,偶尔我也上去写两笔,不过是些“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之类的单帖,帖在不显眼的地方的。先帖的是个单联“出门见喜”,帖在正对大门的外面,这个每家必有的一个单帖,必有的单帖还有帖在院中的“春色满院”,如果还有富裕的红纸,再写帖再水井上的“清水常流”,卧室里的“身体健康”等。
下午还有一个工作要做,就是上坟,拿着铁锹,抱着鞭炮,带上烧纸(以前穷,上坟没有现在的幂币,都是一种发黄的,很糙的那种纸代替,现在也有人用,那种纸就是特定给亡人用的,没其它的用途),添坟,放炮,给先人们送些幂币,过年了,让他们在天堂也添件新衣。一边烧纸,一边念叨:回来吧,回来看看,咱家比以前过的好多了,吃的饱了,也穿的暖的。傍晚的时候,每家要在自家的大小门前横一个木棍,名曰:挡财棍,别让财外跑了。以前的说法了,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种举动了,不过我家到现在每年还是要横挡财棍的,初一晚上才撤掉。
晚上的时候,烛火通明(那时还没电,我记得我们村是90年代初才用上电),比平时的洋油(煤油)灯亮多了,蜡烛是奢侈品,只有逢年过节才点的。晚饭前,我爸总是手拿着一把刀,站在堂屋的门前对我说:“来,看看今年又长高了多少。”我兴冲冲的走过去,站在门沿的边上,头挨着门沿,爸爸拿着刀平着我的头顶在门沿边上刻下一个斜的三角:“嗯,今年长了”一火棍“(手指伸开,从拇指顶端到中指的顶端叫”一扎“从拇指到食指的顶端叫”一火棍“,我们家乡的土话)。晚餐很是丰盛,平时吃不到的东西,今晚敞开吃,平时吃的都是玉米面加白面的馍,今天是全白面的,还有肉吃哪。晚饭过后,很晚了。睡觉前要放关门炮,开门要放开门炮,规矩太多,我也说不清这关、开门炮是怎么一回事,反正这个少不了。
初一早上,一般这天起的都早,三、四点吧,开门,放了开门炮。哇,下雪了,地上已经有了厚厚的层,大雪已过,眼下仍有细细柔柔的雪慢慢漂洒下来。妈妈起床做饭,爸爸扫雪,年少的我是没心情干这些的,急急的穿好新衣,出门找伙伴玩了,妈妈在后面喊着,记得一会回来吃饭啊。我嘴里应着,一边往外跑去。
早上做饭后,还要下饺子的,喜欢什么吃什么吧。第一碗饺子是爷爷、奶奶的,我们已经分开过了,每年都是爸爸送过去,还有两个大馍(和馒头不一样,不一样地方是馒头是家常吃的,大馍是孝敬老人的,区别就是大馍里有枣,分别在大馍的顶端的中心里(在我们家乡,大馍还有一个意思,代表女孩家,比如见了一个小女孩,就会说:这是谁家的大馍呀。女孩出门(出嫁)后,每年的春节回娘家,都要拿大馍的,包括现在,无论穷富)。每年的这时,分开另过的人家,都要往爸妈家送饺子和大馍的。
出去玩了一阵,回家吃饭,昨晚吃的太多了,早上吃不多的。一般我都是两个包子,喝点汤就好了,早上的饺子我是不吃的,因为早上的饺子是素的,荤的什么时候吃都行,但年初一早上的饺子要素馅的。我问过妈妈这是为什么,妈说:以前啊,妖怪(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年”吧,因为“年”是每年的这个时候来的)来的时候,闻到谁家有香味就去谁家,这家人就要遭殃了。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个讲究了。不过我家还是照样。
早饭后雪下的大了起来,但这时的人却更忙了,吃过早饭是拜年的时间了。三、五结伴,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拜年(一般都是去年长或辈份长的人家)。抽着主人递的烟,口里说着吉庆的话语,一派祥和。初一是拜邻居,初二开始才是访亲朋。
一个场完美的雪,一个祥和的年,一个温暖的家。
“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到了,今年春节回不了家,很是想念家乡,挂念双亲,这里遥祝双亲新年好,儿子在千里之外给您们二老跪拜了。这里祝此时不回归家的游子春节愉快,也祝天下的老人幸福、安康。[/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4:54
【雪·家】【散文】
【作者】:wf821
[color=Red]【雪·家】[/color]
[color=Blue] 雪,白雪,洁白如雪。
心,归心,归心似剑。
雪已下,心已归,人呢?
人在天涯!
她来了,没有人愿意她来,但是她真真切切地来了,在那个无声的黑夜静悄悄地来临。当你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你的身边,在我的身边,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回了,所有人都回了,回到他每天都思念的地方,在每个无声的黑夜回到他想回的地方,你看不到他,但他确实在你脑海里,在你胸膛里,在他所曾经的每一个地方。
这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天空是雪白的,大地是雪白的,白的刺眼。
这是一片血红的世界,血液是红色的,眼光是红色的,红的沸腾。
2008年1月26日
每个月都有26日,每年都有1月,每人都有很多个1月26日,可能很多人都会忘记曾经的那个日子,但是今年不同,很多人都会永远铭记,因为从那天开始,我们经历了很多。因为从那天开始,天空下雪了。下得很大,天空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怨恨撒向人间,撒向我们,撒向在异乡的每一个人。空气开始寒冷,大地开始冰冻,我们开始焦急。
家
每个人都有家,每个人都有父母,家不是一个房子,家不是房子里的一张床,不是我们房子里的一张桌子。家是我们房子里的亲人,是亲人对我们的思念。而我们需要的就是家。
2008年1月27日
大雪还在不停地下,我们还在等待,等待是焦急的,等待是痛苦的,等待一个不可能的结局,但是我们除了等待,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等待
漫长的等待一步一步地触动我们心灵深处。民航停飞,高速封闭,河流冻结。整个世界都凝固了,只有我们的心在躁动。
希望
没有人能告诉我们雪什么时候能停,希望什么能来,但是当希望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希望,我们看到了家人的微笑,我们看到了父母站在村边等我们的情形,我们看到了孩子跑着扑过来跳进我们怀里的情形,我们看到了……。因为今天,雪停了。
失望
我们不明白是上天有意捉弄我们还是我们自己在捉弄自己,在经过了短暂地一天休息后,雪,又来了。我们看到了愤怒地人群,我们看到了伤心地眼泪,我们看到了无奈地表情,但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雪,一片一片地在下,积雪,一层一层地在积厚,它掩盖了上一层雪,它掩盖地又何止是上一层雪?
我们
我们,我们在哪里?我们在路上,我们在他乡,我们不在家,远离故乡地泥土,远离故乡的亲人。大雪挡住了我们回家的希望,挡住了我们亲人的面孔,挡住了原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一切。对,我们不在家。但是,没有什么可以挡住我们的思家的情怀。我们已经在家,亲人已经在我们旁边,情人已经在我们心中。
雪,白雪,洁白如雪。
心,归心,归心似剑。
雪已下,心已归,人呢?
人在故乡!!![/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5:15
【雪·家】【散文】
【作者】:llq520
[color=Red]【雪之夜想曲】[/color]
[color=Blue] 雪,终于按捺不住寂寞,重重地砸了下来。可这一次来得是那么的狂野,那么的突然。砸醒了千万人的黄梁美梦,覆灭了百千街道的阑珊灯火。好一座死城!如果说,这是神要净化这个布满罪恶的世界,为什么忘记了留下足以拯救希望的方舟?唯一可以庆幸的也许就是这漫天的寒气多少会唤醒一些早已尘封的记忆。
儿时是喜欢雪的。我曾不止一次地期盼过一场大雪的到来。或许是为了一睹雪后银妆的风采,或许是为了追寻童话里的意境,始终执着的,是这个小小的希望。可是,在这个偏僻的河谷,秦岭却年复一年地阻挡住北风即将带来的喜讯。不知道秦岭的守护是值得庆幸,还是应该叹息。有时也曾满怀憎恶地想,为什么老天就不能给这个渴望着雪的小孩送来一些白色的眷顾呢?
直到几天前,这个被上天遗忘已久的希望终于到来了。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那份埋藏已久本该喷涌而出的喜悦。我失望了,这个酣枕多年的美梦如今却化作了梦魇。顿时,我突然感到自己是何其的荒唐与可笑。默默守侯十多年的愿望最终实现时,却无比畏惧而迟迟不敢接受。可笑我正如那古时贻笑的叶公,未到时大声赞美,高声歌颂,而真正到来时却望而生畏。
冷静一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时,我们从容大方,谈笑风声,甚至还会赋上一词高叹其景之壮观。而当事情降临自身时,那份从容,那份潇洒早已飞至九霄云外,留下的是手脚无措,或者是放声大哭。好一个隔岸观火!人之悲哀莫过于此。或说是一种轮回,或说是一种缺憾,因为人太完美了。
南国的冬天是忧郁的,厚重的雪使之变得悲伤。煮一杯酒,道一声愁,在这个哀怨的季节又有谁能不为之葬下一两滴热泪呢?
可是,雪仍在下着……[/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5:21
【雪·家】【散文】
【作者】:foxli
[color=Red]【家,听雪,诉说】[/color]
[color=Blue] 飘荡在意念的边际,我将心田温暖。
家在那里!
家模糊在雪的爱抚里!
雪总是那么温情又那么寂寞,她的到来是对生命的洗礼,是对激情的净化,是对悲伤的安抚。雪掩大地将万千事物覆盖,记忆的思绪飘摇天涯。
小时侯我的一切都在农村度过。雪成了我对老家唯一的记忆。
童年的自己很喜欢下雪,因为下雪就意味着假期的到来,就是又可以不用去学校了。现在期盼下雪则是记忆那份温暖,那份久违的温暖。
奶奶和炉火就是对冬天雪中最好的诠释,奶奶很慈祥,从她第一天进了这个家门就再也没有允许让她有少女的羞涩。爷爷是当地的干部,当时的干部很少回家,要长期在一个地方进行学习管理。奶奶便担起了这个家的一切。她对待自己的子女很严格,爸爸小的时候就没少挨她的打,但是奶奶对外面的人真的很心善。听爸爸说,有一个冬天一个乞丐要饭到了家门口,奶奶见她可怜,就把他收留到厨房,直到一个月后。
可是我记忆中的奶奶就没有了严厉。只剩下慈祥。
每天早晨奶奶总是第一个起床的,特别是冬天。她起来后我自然也就跟着起来,这也是多年来的一个习惯。起床后奶奶就开始煮茶,她先喝了前两盅,到喝的淡了就给我煮。有一次我好奇的问奶奶为什么不让我喝前两盅,奶奶笑了笑,说:“那你就喝前面的两盅。”她特意又给我煮了一次,当我尝到第一盅之前自己真的是很兴奋,可尝到后只好呸,呸,呸的吐掉。奶奶又笑了笑,然后看看炉膛里迸发的火苗,摸摸我的头说:“年轻人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滋味。“当时听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想起来总是颇多感慨。
雪依然飘动,像的妖艳的女郎将她雪白的肌肤展现给世人,可世人却辜负了眼前的美景。落日长河,我将雪中的脚印踏的更实了。
小时候放了寒假,我和同学往家赶,到了村门就看见奶奶站在巷子口朝我这边看。雪片洒洒,落在她略显花白的头发上,孤单的身影立在白色的地毯上,写尽了她的悲伤与苍凉。幼小的自己怎么觉得眼眶有点迷糊,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可以闻到醋味。自己臃肿的身躯快步跑过去,朝奶奶喊:“奶奶,奶奶……“。奶奶看见远出的我,立刻敞开大衣,等我跑到她身旁时,她立刻将我裹进大衣里,抱到了家里。
来的要来,去的要去。在我要上中学的时候,奶奶离开了我。临终前她很痛苦,生命的旅程到了终点站。她不得不下去,离开尘世她脸上又挂上了慈祥的标志。我精彩的回忆被岁月的流逝漂洗成了白色。白了也好,纯洁!
奶奶的坟还是在家里的那方地里,只不过野草多了点,像她一样的雪厚了点。树欲静而风不止……
《鹧鸪天-怀人》
——大法师
思忆片片封心房,月影扇动话凄凉。茶品岁末才知苦,情伤梦断看空窗。
灯已尽,人犹长,喜场怀人更断肠。风托孤雁散将别,雪衬大地待来时。[/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5:28
【春节·家】【散文】
【作者】:siwenlang010
[color=red]【家是恒久的心灵港湾】[/color]
[color=blue] 我是在农历二十三那天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的。之前,我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和家里联系了,自己给自己找个借口,说是工作忙吧。电话里母亲照旧问了一些我工作方面的情况,还有爱人怎么样,孩子好不好之类的问题。最后,犹豫了半天,才怯怯地问我:今年过年回得来吗?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呢,最近事情比较多,手头工作有些年前不一定做完,春节单位还要安排值班的,不一定请得了假”。母亲听了,有一会没有说话,似乎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但随即就说:“没关系的,忙就别回来了,有空再回吧。我和你爸的身体都好,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少喝酒,开车注意点,照顾好你媳妇和孩子。过年的时候,有空让孩子跟你爸拜个年,说句话,他有点想孙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电话那边的母亲声调有些哽咽了,但马上又说:“好了,没事了,我放了”。说完,挂了电话。
我知道,刚才母亲放电话的时候,一定是快哭了。回想起来,从17岁开始,我就离开了家。上大学、出国、回国、工作,期间基本没在家过几个春节。开始的时候是忙学业、打工,后来是忙工作,忙自己的小家庭,惟独忽略了父母的感受。每次和家里通电话,父母都说家里一切都好,反而不断地叮嘱自己要注意身体、好好工作。每次通电话都这样,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些烦躁,常常说不上几句,就匆匆地挂了电话。现在自己也30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明白,父母对儿女的那份牵挂,真的是很无私、很伟大的。在任何时候,从来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全然不顾自己。
记得那年五一我带妻子、儿子回家。我们的火车原计划晚上9点多到,因为比较晚,我说我们下车后打的回家,父亲却非得要来车站接,说我们带着孩子不方便,我坚持了半天,最后母亲说,你爸爸是为了早点见到你们,就是早一分钟,也多看你们一会啊。那天因为列车晚点,我们快12点了才到站。之前,我8点多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说可能要晚点,就别接了,可妈妈说,父亲已经去车站了。打通父亲的手机,说明晚点的情况,父亲只说,知道了。但当我们下车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在出站口等我们了,我很惊讶:“爸,不是让您回去吗?”父亲淡淡地一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等等好了”。从8点到12点,我的父亲在车站等了我们4个小时,只为了早几分钟见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父亲接过孙子,在他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提着行李,跟在父亲的后面,看着他虽然高大但又有些佝偻的背影,眼睛渐渐地湿润了。
回家的日子,任何家务活我们是插不上手的。母亲总是说:“你们不知道怎么干,旁边歇歇吧”。有时候母亲在做饭,间或抬起头,看着满地疯跑的小孙子,眼角眉梢总有挥之不去的满足和笑意。
要走了。父母的话明显地少了。妈妈埋头给我们准备路上带的东西:水果、零食、面包等。装了满满地一个袋子。父亲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小孙子,一会又低下头去。
依旧还是父亲送我们到车站去。妈妈把我们送到楼下,叮嘱着:“路上小心些,照顾好孩子”,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了。爸爸开玩笑说,“你看你妈,老了,感情倒丰富了。孩子又不是不回来了,真是的。”到了车站,爸爸一直把我们送上了站台。上车的时候,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大不由爷,你有自己的工作,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不忙的时候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点点头:“爸,您也儿女情长了?”爸爸笑骂道:“这小子,跟老爹贫嘴。”
车开了,我们从车窗向爸爸挥手告别。突然,我看见爸爸低头擦拭着眼角,爸爸也哭了。
父母生养了我们,从小到大,父母为我们吃了多少苦呢?把一个孩子养育成人,又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儿女长大了,可以放飞了,于是远离了父母,不能在身边尽孝。但父母何尝有半句的怨言,他们渴望的,只是一个问候的电话,一次短暂而珍贵的团聚。父母儿女的亲情,世间又有什么能够割断?其实无论到了哪里,家,都是我们永恒的心灵的港湾!
想到这里,我起身向老总的办公室走去。我想,无论如何,今年我一定要回家,回到我心灵的港湾。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谁能为自己付出不求回报?那么,我们能陪在他们身边,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天,也算对含辛茹苦的父母的一种回报吧。
愿天下所有的父母身体健康,幸福快乐。希望天下所有的儿女有时间多回家陪陪生我们养我们的,可爱的,伟大的爸爸妈妈。[/color]
[[i] 本帖最后由 浅醉情殇 于 2010-12-2 14:20 编辑 [/i]]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5:31
【春节·家】【散文】
【作者】:solodexin
[color=Red]【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color]
[color=Blue]当一个人拥有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当他失去了这样东西的时候,他才知道珍惜,但是他知道得太晚了。不知道珍惜的人,永远只会在痛苦中挣扎。
从前的我,还是学生,回家过春节在我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今年在我出来工作后,回家却变得不可能了。此时我的心中,就只有痛苦而已。
暴雪,依然在疯狂地卖弄自己丑陋的舞姿,我依然在工地工作,因为大雪的原因,身体不自觉的变得迟钝,但是思绪却久久不能稳定下来。遥远的家,本来就不能多回。在这暴雪肆虐的时节,回去更加变得不可能。祈祷,并没有缓解不能回家的我产生的悲苦之感,反而越发刺激我回家的心思。我并不否认,并不是很坚强的我,在严寒下多少有点动摇,但是我不能停下,雪道得有人清理,而更直接的是我得工作来养活自己,不能因为寒冷而丢了自己的工作。虽然生活并不是为了活着,但是活着,是生活的第一步。
雪,别人都说是白色的,但在我看来,今年的雪却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迹而变得鲜红。先有女大学生在列车上被杀害,后有我工友在回工地途中被抢劫。今年的春节假期只能说是祸不单行。当然我更关心的是我工友被抢一事,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多做一重考虑。在严寒之下,工作本来就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面对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安全隐患,我更显得毫无办法。或许这就是生活。
太阳是寂寞而孤独的,从前它不曾因为自己的寂寞而吝啬自己的光与热。在这个严寒的春节,太阳仿佛和无情冷漠的冰之女——暴雪串通了起来,把自己的阳光都收起来了,于是无尽的密云布满了天际。看着天际,本来就感性的我,多少因为这而显得更加的压抑。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更加大胆的提出了质疑。
突然,我心头涌出了一股暖意,是家庭的那份温暖的感觉,紧接着爸,妈,姐的样子也一个个从我的心中浮现了出来。本来已经被寒冷所麻痹的脸庞,突然在眼睛的下方感觉到一份暖气。或许这就是现在的我所追求的生活,但是现在的我,却觉得这本来很容易得到的变得非常的困难。
我继续用铲子铲那积存起来的雪,其实用雪来形容,或许并不严谨,这雪更象冰,因为铲起来格外的费力。无论如何,我得先把这雪铲干净。于是我收拾起心情,更加卖力的开始铲。但是,雪之女巫,仿佛没有让我休息的意思,刚铲干净的地方,又有开始积雪的迹象了。工作就是这样,没有尽头的重复。
虽然我很想摆脱现在这要命的严寒而穿多了衣服,但是我发现衣服穿得越多,反而越不暖,因为没有衣服盖到的地方会因为被寒风吹到而显得更加的冷。但是我还是选择多穿衣服,因为个别地方冷,总比全身都冷要好。
在辛苦了一个多小时后,雪道终于稍稍的被弄干净了一些,于是我回到工地宿舍,继续看我的春节特别节目,从来都没留意过春节特别节目的我,觉得今年的节目特别的好看。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喜欢看这个。[/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5:52
【春节·家】【随笔】
【作者】:1111111
[color=Red]【乱绪】[/color]
【1】
[color=Blue]短短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零七年就像一个虚幻的梦境,让我不辨东西南北,总是感觉可以抓的到什么,可结果却让人依旧迷惘,就像一句台词里说的,你就是差一点点。
没错,就是差一点点。
奋斗了一年,没有想要的收获,没有一点的安慰,有的只是所谓居高临下的怜悯。
这不是我要的,可偏偏硬塞给了我。
总有人说,上天是公平的。
它的公平体现了一种不可抗的意志,我给你公平,你就应该兴高采烈,应该感谢,应该知足,那么我不给你,你只能默默的等待下次。连一点违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公平我不想要,也不想去想。
活着,有时,真的很累。[/color]
【2】
[color=Blue]今天是二零零八年二月四号,距离过年还有两天。
往常每年都会在家过,今年也不例外,但是对家,却有了一些更深的感觉。
家,呵,家。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符号。
当走进家门的一瞬间,就凭空生出一股莫明的感动,柜子依然斑斑驳驳,桌子上的纹路依然清晰,电脑上依然是一尘不染,厨房的刀具依然是锃亮。。。
太多太多的依然,让泪水默默无声的流下。
“回来了?”他站了起来,简单的一句话。
父亲的动作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敏健,但是目光中的威严依旧如初。
我转过身去,抹抹泪,装作没事的道:“回来了。”
母亲听到声音,从阳台上小跑过来,拍打着我身上的雪,一边噙着泪着说道:“回来就好,冰箱里还有些饺子,我这就去给你下了。”
母亲眼角的皱纹深了许多,忙碌的身影让我心酸。
而我也分明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喜悦。。。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你们一事无成的儿子回来了。
除了父母的老迈,一切和以前一样。甚至他们连问都没有问我到底去了哪,做了什么。
是的,他们相信我。
相信我。。。
呵,对游子来说,家,终究是最温暖的港湾,也最接近心中,那片柔软的地方。[/color]
【3】
[color=Blue]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大,记忆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外边整片整片的白色看起来单调的像无边的墓场。
春节的喜气没有冲淡一丝一毫的枯燥。
春节,春节。
中国人最为重要,最为吉祥的节日。
可若非有家,春节还有什么意义呢?[/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5:56
【雪·家·春节】【随笔】
【作者】:鹧鸪鸟
[color=Red]【雪一直下】[/color]
[color=Blue] 除夕夜已过,看完春节晚会,怎么也睡不着。打开电脑,还是进这里写写文章吧。
往年的三十都要回老家上坟,今年因为雪天路滑的原因,回老家的念头只好作罢。记忆深处的孩童时代,每年春节时,都在下雪。或大,似鹅毛飞舞;或小,像天上的蚕丝落入人间;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给爱雪,懂雪之人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雪后,在村口的坪上,往往是孩子们的游乐场。村里的小朋友,总是分组打雪仗,前庄,后圩,同姓,亲戚,总是分好几个派别。大家在旷大的雪地里狂奔,把雪窝成团当作武器向“敌人”仍去,看到“敌人”狼狈逃串,总是笑得合不拢嘴,骄傲地样子趾高气扬,活脱脱的一个大将军。那些战败方,只能寻找帮手,卷土重来,双手抓雪来一次大的冲锋。那些纯净的情感和那样激扬的青春,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一辈子也挥之不去。坪上,留下的回忆,够我回味今生啦。现在的坪已不存在,代替它的是冒着浓烟的小化工厂。
当初村里几乎家家都是草房,春节前后,往往是一年最冷的时候。大雪落在草房上,经过阳光的照射,晌午的时候,雪开始融化,一滴一滴的雪水顺着屋檐往下滴,当太阳落山时,那些还未完全融化的雪水,在屋檐下结起一排排的冰凌,雪白,刺目。现在的草房早已变成了平房,楼房。雪,还是一如既往地下着,但是早已物是人非,过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在同样的春节里,同样是纷纷扬扬的雪花,我站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穿着保暖的羽绒服,屹立在古都寂静的雪地里,大声地欢呼,呐喊。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回报我的却不是那清晰的山音,而是数辆汽车的鸣笛声。我知道,那些记忆深处的雪天,春节,家乡都已经回不去了。
天空中飘着白色的精灵,你让人的内心得到洗涤,让人的思想得到了极大的升华,正是有了你们的存在,才掩盖了黑暗,一切脏的东西。把一个明净的大地又还给了人间。雪依旧下着,却早已没有家乡的消息,没有当初和我一起长大,一起打雪仗的小伙伴的信息。[/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5:59
【雪·家·春节】【随笔】
【作者】:ridbuk
[color=Red]【冬日小记】[/color]
[color=Blue] 回家路漫漫
说实话,早就看到了这个征文,也总觉着自己皮厚,所以很想写点什么混个分数,却又怕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心中不免惴惴。更有甚者,自那高考之后,如此多年,某人便不曾写过文章。恍然间提笔,神思无属,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看着窗外,惘然间神游太虚,连写字的心思,也渐渐乏了。
但说如此这般,连日无话,更不曾动笔,何来此文?各位看官莫急,一篇拙文,却只因这雪而起,听某慢慢道来。话说这冬日里只觉昼短夜长,昏然欲睡,而寒假里更无甚事,可虑者唯回家车票尔。若问何故,却说只因那在外求学,回程路途遥远,又遇春运洪流,火车一票难求。于是只有多方奔走,淘宝黄牛,昼伏夜出,好容易一张得手,这欣喜之情,竟不下彩票得中。然而待到心情平静,仔细一想,自己彩票最多只有中过鞋油,还是小管包装,相比这火车一票之喜,反而是大大不如了。如此一番回味之后,难免得意非凡,不禁喟然而叹,曰:一票在手,过年我有!是以手舞足蹈,收拾细软,只等着火车一开,回家过年。
风云忽变换
谁知某一日,就在回家之期不远时候,多年不曾下雪的此地,忽然间飘起了雪花。而临着回家的日子近了,这雪却下的是越发大了。方开始或许可说是“散盐空中差可拟”,眨眼间便成了“未若柳絮因风起”,只是好在南方少雪,天气又湿润,地上始终不见积雪。但听闻天气预报,降雪将要继续,不由开始有些担心。如此过了一日,雪仿佛小了一些,只是天色依然昏暗,好在地上未见积雪,便估摸着回家应该没有问题。此时正当寒假,学校人少,闲来无事便跑去和宿管吹水,宿管是个热心的大爷,文化虽然不高,却胜在见多识广,一打开话匣子,那更是滔滔不绝。
如此一开话题,自然要说到下雪和回家,大爷自然也要回顾多年历史经验,大谈当年雪。
便说到此地八四九零各下过一场大雪,北郊之处深可没膝,化雪之时更是天寒地冻,恐怖之处堪比那好莱坞大片《后天》……。只听得某佩服不已,其一佩服老大爷与时俱进看美片,其二更佩服亚美利加不愧地球一霸,不但把老萨打得满地找牙,更有好莱坞老幼通杀,着实厉害。于是便顺着大爷话头,绝不吝啬赞美。老爷子大概看我言貌甚恭,可能老怀大慰,又谈起一个细节,说今次下雪颇有些不同,雪比往年要干上许多,倒是与几十年前相似,没准又是一场大雪。听罢至此,却多少不信,若是大雪,如何回家?虽然老爷子吹水功力深厚,可是不才在此地求学多年,也不曾见得大雪,本地话讲,顶多是毛毛雨了。
大雪阻归程
却不曾想,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古人诚不我欺。晚饭之后,才出饭堂,却忽见漫天飞雪,北风卷着白色的碎片弥漫了整个世界,那一瞬间,终算是明白什么叫做鹅毛大雪: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莫过如是。于是寒宵漫漫,一夜无话。待到隔日早起,雪依然不见得小,窗外却已是银装素裹,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只不过,雪仍未停,站在铅灰色的天空下,不禁想冒些酸水,可惜半响没憋出一字,只好搬出韩愈那句“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多少也算应景吧。不巧回去路上遇见宿管大爷,一脸乐呵呵,贼有成就感地问到关于如此大雪地感想,没奈何之下,只好一面大赞所言非虚,一面腹诽老头多吃那几两饭。好在不知怎地,忽然想起李白一句词,“画堂晨起,来报雪花飞坠”,再想想先贤阿Q君,心理又平衡了。
话说,回到宿舍,百无聊赖,冰天雪地,无所娱快。何以解忧?唯有上网,一看新闻,顿时绝望。突然间发现原来祖国山河一片白,江南江北雪漫漫,不知易水寒否?只是交通却被冻住了,从来没有想过,一夜之间,整个南方的公路铁路交通近于瘫痪,此地火车站停止售票,当日车次全部晚点,明日车次已经开始退票,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原先炙手可热的车票,变成了废纸一张,不给改签,好在还有全额退款,可怜到车站路途遥远,来回车费就要二十,再加上冰天雪地,预报大雪还将继续,回家之车何在?真是愁煞人也!
除夕夜未眠
还好,动漫乾坤大,美剧日月长。闲来无事做,还能上某网。总之,票虽买不到,日子还得过。于是眼看回不了家,只好向父母禀报,如此这般又这般如此,反正是回不去了,还得装作一副镇定自若腔调,以免双亲担心,真正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有苦难言。唉,长这么大,二十多年头一回在外地过春节不回家,此中滋味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非亲身经历者不足与外人道也!开始几天还好,还想着反正也是快毕业了,工作之后工科生本就辛苦,说不定明年也回不去家,倒也有些无所谓。直到除夕临近,鞭炮声也开始间或响起,才发现,一个人不可怕,一个人过春节实在是不好受,独自一人,仿佛被困在了孤岛,这一种孤独,真是深入骨髓。怪不得别人常说,人生真正是拥有的时候不自觉,唯有失去的时候才会珍惜!和父母打电话,还必须装作哈皮的样子,可是电话之后,忽然觉得极度的空虚无聊,而从前觉得无聊乏味的东西,居然忽然变的可爱起来。以前觉得春晚难看,中国队太烂,可是除夕之夜却陪伴一起度过,因为父亲爱看中国队比赛,母亲爱看春晚,于是打开两台电脑,一台看春晚,另一台看预选赛,忽然觉得,无聊的节目变得可爱,超烂的球队变得顽强。这美丽的夜晚,孤独的人们,是否也同样看见了父亲有些佝偻的背影,听见了母亲反复的叮嘱。
惘然若失间,想起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以方”,那这么多年又算什么呢?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做成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反复间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少年时看主席写过的《赠父诗》:“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心中大有憧憬,后来知道这是他少年时改的西乡隆胜的诗,再后来知道此诗也并非西乡原作。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化,求学至今,年少时的梦,究竟实现了几分,那不曾留意的岁月,又究竟失去了多少,像这样孤寂的夜晚,父母究竟在做些什么?原来,一直颇以自诩的自己本质竟然是如此的自私懦弱,人性里究竟有没有一点光辉的东西?我到底算什么?为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前途,继续在这所谓的大城市里流浪和漂泊么?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还是选择回到家乡,可是行业限制实在是太大,怎么办?人生真是充满选择,矛盾和无奈才是人生么?孔夫子说四十而不惑,他真的可以做到么?
年少时爱读诗,古诗总是朗朗上口,美不胜收。看着窗外的晨光透过玻璃上的冰花,灿烂在新年的早上,又忽然觉得生活总是充满希望,选择时再分方向吧!
《长歌行》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大年初一的分割线———————————
写在文后的话:
果然不能熬夜,写到后面越写越乱,而且居然写了这么多,好像有3k字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些跑题了,除夕之夜,一人在外,本来想写思家之情。但我这人写文章和说话一样,一开始就离题千里了。不过总想着是写散文,形散而神不散嘛,乱写些也没大事,随笔倒是正合我意,反正我也不是写手,更不是作家,说穿了其实根本就是个完全百分百新手,就无所谓乱写一气啦。斑竹和各位评委多担待,不足之处请多指教。
不过偷偷说一句,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写了,今次完全是有感而发,虽然也是有感而发的胡说八道,好在还有个地方让我说说话,要不憋在心里真要闷坏了,这日子真是不好过,各位过年一定要回家啊,一家人团团圆圆就非常幸福了。
其实,我很想多写一些家和春节的内容,可是很多话到嘴边,就无法开口了(其实是无法落笔啦),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感觉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哈哈,其实是我语文水平太烂,写不出了。
不过我还是要搬出一个前辈(也算半个老乡了)写的东西,来给自己增光一下:
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辛弃疾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6:03
【雪·家·春节】【随笔】
【作者】:没有明天
[color=Red]【别人的幸福】[/color]
[color=Blue] 下雪了,好大的雪,记忆中,我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璐说,她喜欢雪。
按照惯例,我和母亲来外婆家过年,我第一次发觉,当外婆看到母亲时的那个笑容,温暖得足以让我们家乡号称建国以来最严寒的天气失去效应。这种笑容,我从未享受过,母亲是外婆最喜欢的女儿,我却是外婆最讨厌的外孙。呵呵。
出门,给璐打个电话,我知道她不会接的。因为她昨天对我说,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不希望我去打扰她。昨天,我向她再次表白,结果仍是一样。呵呵,算算,从她第一次拒绝我到现在,快5年了。
表姐的短信,我的婚礼要记得来哦。表姐夫很不错,有房有车,对我表姐又好,而且还是个闷葫芦,以后注定是被我姐欺负的对象。他们在结婚照里笑得很甜蜜。
路边有个小水洼,一位大爷和一位大妈相互搀扶着走了过去,“老头子,你就不能慢点?”“那你怎么就不能快点走!”虽然嘴里满是埋怨,不过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的却是缠绵。
夜晚,街上行人很少,大多都在急匆匆地赶路,只有我,貌似在悠闲地散步。因为我
无处可去!
回家,母亲去了外婆家,家里空无一人。没有开灯,爬上床,靠在墙角。用被子包裹着自己,蜷缩着。屋外有人放起了烟花,烟花绚烂,将屋内映衬得更加黑暗。烟花闪烁,书桌上父亲的遗像正在对我微笑。
人们都很幸福。
一阵冰凉袭来,它说,它的名字叫寂寞……[/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6:05
【雪·家·春节】【随笔】
【作者】:sy11191212
[color=Red]【回不去的家】[/color]
[color=Blue] 有句名言——瑞雪昭丰年。
要过年了,看了新闻,580万人被雪困在等待中,回不去的家。
有点替他们焦急,也替他们欣慰580万颗归心牵动着更多的思念,想家值得赞扬,值得欣慰。
11年前,我住在中国的大西北。
每年都有下不完的雪,最开心的记忆是8岁那年站在结冻的湖面上和爸妈弟弟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春晚开始前的一小时,家里的老老小小十几口人围在3张有些年岁的破沙发上。
那时春晚的相声小品是真正的让人开怀的艺术,所有人不顾形象的笑。
过了12点的时候,家里8个兄弟姐妹冲到楼下去放鞭炮,我排行老6,轮不到我点爆竹。
但是我依然开心的笑,因为雪地映出的烟花的颜色。
那时候的自己还没有家的概念,幸福暖暖的堆在身边,触手可及。
童年对于我这一代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幸福的。
随着父亲到了上海之后整整的11年时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银装素裹的场面出现。
但是似乎也一直未曾想念过那些皑皑的雪。起初是因为年龄太小,后来,大概就是因为一种习惯。
自己渐渐开始长大,对于家也慢慢开始疏远了。因为长大么?依赖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再每每到了春节的时候,家里有四个人:爸,妈,弟弟和我。
上海虽然也有亲戚,但是上海人显然喜欢在饭馆和自己家里独自过节,入乡随俗,这是规则。
春晚的小品相声开始考验我们忍受审美疲劳的能力
12点后,只有我和弟弟两个人,我由老六变为老一。我问他放爆竹么?他说我们去打CS。
长大后就不再觉得象以前那般幸福,对于我这一代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如此。
转眼间离开家已经2年了
英国纬度很高,从今年1月份开始我就希望有那种前所未见的大雪。
但是英国很少下雪,至少近年如此。至于为什么希望下?圣诞么,再次入乡随俗。
因为写论文的关系,今年的春节注定是要一个人过了,中国留学生的年夜饭我也许会去吃,但是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所以那只是去吃饭。
错过今年的春晚我不会觉得可惜,可惜的是我不能坐在四个的家里和家人一起审美疲劳。
突然很感慨现在连那个不太幸福如童年的家现在也没有了。
平平淡淡的家,也是种幸福吧。
听广播的时候,听到了一句非常动听的话——"同志们,我是温家宝!"没有回不去的家,等待,然后幸福。
SIS及文区所有人春节快乐,祝福想家的人。
咖啡随笔至此[/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6:09
【雪·家·春节】【随笔】
【作者】:蓝精灵MM
[color=Red]【我要回家过年】[/color]
[color=Blue] 每年的小年一过,就是我准备回家的日子。每到这个时候,家里父母的电话,每天都要接上几个,今年更是如此。南国的大雪让身在北方的双亲担心不已,我这个北方妹子,在这突如其来的大雪中,也是倍感寒冷。倒是父母的叮咛驱散了几分寒意。
机票一个月前就已经预订了,可是临近回家的日子,机票却迟迟没有打出来。都是这该死的天气!迷雾在机场的上空盘旋,飞机无法起飞,现在看来人定胜天还不现实啊!
员工们已经安排放假了,只有我这个离家最远,回家最少,最应该回家的人还守在公司的电话机旁,不是为了办公,只是盼望着那张让我回到家乡的机票!
降温让公共设施损失惨重,也让我的生活经历了艰辛。自来水管子冻裂了,每天只有用矿泉水来煮方便面;往日繁忙的办公楼里,我一个人手捧着暖炉,听着音响一遍遍播放着我的思乡歌曲:“沈阳啊沈阳啊我的故乡,马路上灯火辉煌,大街啊小巷是人来人往,披上了节日的盛装……”三天的等待,终于电话铃声把我从家乡的回忆中唤醒…明天早晨将有一架小飞机去我的沈阳!天啊,终于要回家了!
一夜无眠,我早早的驱车赶到机场。三十来人的小飞机,奔着我思念的土地飞翔了!第一次经历无比的思乡情,这时也第一次经历了内心的翻江倒海。小飞机通过灵巧地颠簸,从我的胃中取走了我三天的方便面,没有留下一根面条。5个多小时后,面色蜡黄的我,憋着气摇晃着冲出了它的牢笼。
哈哈哈,南北方的温度第一次竟然如此的相近。只是北方冬日的天空是那么的湛蓝!穿行在人流中,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微笑,手中拎着沉甸甸的年货。不觉中,脚步变得越来越轻快,回家,回家,回家过年!远处传来我熟悉的歌曲,“沈阳啊沈阳,我的故乡……”[/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6:33
【家】【小说】
【作者】:zhangqi672162
[color=Red]【凡人小记】[/color]
[color=Blue] 丁凡的手机闹铃准时在6点15分响了起来,丁凡按断了闹铃,但没有马上起床,而是继续躺着,并想着事情。其实他一宿都没睡,在想着今天要面对的“人生”大事。
这“人生”大事,不如说是“生人”大事,今天是丁凡和常瑜的孩子“面世”的日子—公元2007年11月27日。
丁凡和常瑜结婚的前夜也基本没睡着觉。虽然那夜和这夜的心情是一样复杂、紧张、喜悦,甚至是恐惧的,但另有一个原因是,被他找来“压床”的大学同寝同学“老六”的呼噜声打的太响了。
丁凡又躺了一会,才起身,穿好了内衣裤,走进次卧。常瑜一个人在次卧已经睡了两个月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怀孕期间睡得不踏实,怕影响丁凡休息。丁凡一是拗不过常瑜,二来也怕自己在睡梦中活动身体幅度大了,再伤到了常瑜和常瑜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常瑜也已经醒了,但想让丁凡多睡会,以便有精力应付今天白天以及晚上的“大场面”,所以没叫丁凡到次卧去。
昨天丁凡陪常瑜去医院检查身体时,医生告诉丁凡和常瑜:“明天就可以‘刨’了。”然后医生又领了丁凡、常瑜及后赶来的丁凡的妈妈去看了并订了一个房间,并让丁凡他们明天八、九点钟到医院。订完房间后,丁凡他们商定,由丁凡的妈妈第二天早八点多先到医院交定金,丁凡他们后去。当天晚上八点多,丁凡的二姑和丁凡大姑也主动联系了丁凡,丁凡的二姑还安排好了第二天早八点半左右派车送常瑜和丁凡去医院。
丁凡走到次卧床边,看已经睁开眼睛的常瑜的脸上似喜、似愁、似嗔的表情和她微微皱起的下巴,就坐到床沿上,拉起常瑜的手,轻声的说:“你睡的好吗?”虽然丁凡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常瑜仍然中从丁凡的眼神里看出了丁凡的紧张,为了安抚他,就稍微握紧了丁凡的手,微笑着说:“我睡的挺好的。你呢?”丁凡也用带着倦意的笑容回应常瑜,并说:“你睡的好就好。我睡的不大好。”常瑜听丁凡这样说,就睁大眼睛、怜惜的对丁凡说:“你别紧张,好吗!”丁凡嗯、嗯的答应着,并一边说:“我没事的。”一边凑上嘴去,在常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常瑜起床了,去洗漱、大小便,并让丁凡去热饭、吃饭。常瑜却不能吃早饭了,因为产前的几个小时内是不能吃东西的。而且在刨腹产后有一天多的时间,她也是不能吃东西的,并且还必须在手术前大便,这是因为一旦进行了刨腹产手术,就涉及到一个要在能吃饭前的“排气”问题,如果产妇有宿便,就有可能阻碍积存在腹腔里的气体在可以进食前正常排出,会对产妇造成许多身体的损害。这样累计,常瑜有40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是不能吃东西的;而且在刨腹产的过程中还会失血。初做母亲就这样不容易,女人实在是很伟大的。
丁凡吃完饭、方便并洗漱了,然后和常瑜又一起开始检查起昨晚已经收拾好的两大包为住院准备的东西来。检查完了医疗卡、身份证、录像机、照像机这些重要物品,常瑜让丁凡将五千元钱放到丁凡的衣服口袋里,并叮嘱“一定看好了,别丢了。”常瑜就是这样一个细心的人,按她自己说的,就是个“操心的命”。
在检查包里其他给孩子准备的尿布、小被这些时,丁凡不仅惭愧起来。自己实在不是个称职的准父亲,这些给孩子准备的东西都是常瑜张罗着收集和洗洗涮涮的,自己几乎没插手。要说这些东西,几乎有一半是丁凡的大姑和二姑“供应”的,包括小床、被子、尿布等等,好多的东西都是丁凡这两位姑姑的外孙女用过的。虽然是用过的东西,常瑜也不嫌。丁凡也认为用旧的东西好,从孩子一出生,就给他或她打下了勤俭的基础。
丁凡和常瑜刚检查完东西,丁凡的二姑就来电话,问什么时候来接常瑜,丁凡看时间还来的及,就说:“八点半就行”。这么说时,丁凡看到正看着自己接电话的常瑜的脸上飘过一丝略显犹豫的不快。丁凡知道常瑜是个急性子,肯定是因为自己没让车早来会,有些不高兴了,但又怕使本来就紧张的自己也有不快,就尽量蹩着自己的心思。可心灵透明的常瑜只要有什么想法总会摆到脸上,即使再控制也不行。丁凡就对常瑜笑笑,也没多说什么,怕因为自己多问了常瑜“她是不是不高兴”的话,让她也更紧张。
八点二十,丁凡就在常瑜的敦促下,拎着大包小裹出了房门。本来丁凡还想搀着点常瑜的,可常瑜不干,还亲自锁了门。
在常瑜前一段上班时等丁凡二姑派车来接的那个地点,丁凡他俩等了快十分钟了,车还没到,细心的常瑜就提醒丁凡,是不是车到另一个口去等了。丁凡就跑到另一个口,果然看到他二姑的司机正在车外等,就向他摆了摆手,然后又返回头向常瑜站的地方跑去。
上了车,和丁凡二姑的司机打过招呼的常瑜没有埋怨丁凡没有安排好应该在哪等车,更让丁凡觉的自己太粗心了。
快到医院时,丁凡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丁凡的表妹李爽来的电话,她告诉丁凡,她和她丈夫、她爸妈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了,问丁凡什么时候到。丁凡说着“马上到”时,他坐的车已经拐到了医院门口的停车场上了。
丁凡的脚刚迈出车门,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丁凡和打来电话的他的妈妈说着“马上就要进医院大厅了”时,丁凡的大姑一家人就围了上来。丁凡的大姑夫和他大姑夫的大女婿分别从丁凡二姑司机的手里和车座上拿过包,丁凡的大姑和他大姑的两个姑娘则从车上扶出了常瑜,簇拥着她走进医院大门。丁凡一边挂断电话,一边跟在大家后面走进了医院大门。
在医院的一楼大厅里,丁凡的妈妈和爸爸迎了上来。丁凡的妈妈已经迎上了常瑜那一小帮人,和站在大厅的一侧听她讲她早上来办理住院情况的常瑜她们及凑上前来听的丁凡絮叨着说:“我们昨天来定的房间没交押金,幸亏今天我来的早,和另外一家差点打了一仗,总算我先交了押金,才把房间定下来了。……”丁凡的妈妈说话语速快、爱重复,有时不知说云,平时丁凡就不太“爱”听她讲话,今天也是。丁凡他们听了一会,才听明白,因为今天生孩子的产妇多,有一家也要定丁凡他们昨天定的那个房间,但丁凡的妈妈和人家争执后,因为毕竟昨天先有了预约,今早又及时交了住院押金,所以才把房间“抢”下来。不过,因为原先住那个病房的产妇九点半才出院,大家还要在那个病房外等一会。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现在该怎么办。丁凡和常瑜商量了一下,就由丁凡和大伙说:“爸,你和大姑他们先到那个病房门外去等会。我和常瑜,还有我妈到常瑜的主治大夫那去,问问常瑜该准备干些什么?”丁凡说完了,大家又戗戗了几句,就分头行动起来。丁凡还特意提醒李爽,包里有摄相机,要特别留意一些。
丁凡和常瑜进了位于医院二楼的常瑜的主治大夫王大夫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王大夫和另一位大夫正在接诊,七、八个病人及病人家属挤在十平米左右的诊室里。王大夫看丁凡他们进来了,就和正询问自己病情的一个患者交待的几句,然后站起身,带常瑜她们走出了办公室。王大夫一边带丁凡他们娘仨往三楼上走,一边说:“处治室和分娩室都在三楼,我把常瑜安排到处治室,作准备。你们定了什么时候刨了吗?”丁凡边搀着常瑜上楼梯,边说:“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就行。”
中国人特别迷信孩子出生时的生辰八字这些,虽然出发点是好的,是在心底里希望孩子能幸福、顺利,但实际上生日时辰对孩子没什么影响。孩子能发展的怎样,还是要靠他自己努力和他对机会的把握的。而且,现在很多产妇都是刨腹产,所谓的生辰八字就更不靠谱了。虽然丁凡明白“我命由我非由他”的道理,不想在孩子的生辰上计较什么,但常瑜特别期盼孩子各方面都好,免不了俗的要给孩子挑个好的出生时辰。因此,丁凡也就顺了常瑜的意,昨晚又是查算命方面的书,又是用算命软件作参考,才确定了常瑜刨腹产的时间。
王大夫快四十岁了,应该是做了多年的妇产大夫了,当然知道现在的人注重孩子出生的生辰八字的事,所以才问了“什么时候刨”的话。她听丁凡这么说了,也就表示了同意。
常瑜她们选的这家医院是一家普通医院,之所以选这家医院,就是因为医院虽然设施一般,但离丁凡、丁凡爸妈、常瑜爸妈、丁凡姑姑家都近,干什么都方便一些。丁凡她们进了所谓的处治室,就再次感觉到了这家医院的简陋。这所谓的处治室,就是一间病房,还有另外一个产妇及她的家属在。
因为是将近中午常瑜才做刨腹产手术,所以王大夫交待了丁凡她们几句,又带她们出了处治室,到管麻醉的大夫那,介绍了常瑜和告诉了实施刨腹产的时间,又到了护士站,和管处治的护士说了刨腹产时间,好让护士安排,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备皮、插导尿管这些处治。
王大夫下了楼,丁凡的妈妈在向负责处治的护士咨询,常瑜拉着丁凡的手,站在走廊里,轻声的对丁凡说:“刚才人多,没方便给王大夫和管麻醉的大夫红包。一会,我和妈妈回病房,你给送过去呗。”丁凡答应着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丁凡接了电话,是常瑜的爸爸打来的,问丁凡他们在哪。因为昨晚,常瑜的爸、妈从丁凡家走时,和常瑜他们定的是他俩九点到就行。之后,丁凡确定了刨腹产可以在中午后,常瑜因为二老这段时间因一直照顾常瑜,太累了,而且丁凡的妈妈会早到,所以又给他俩打电话,让他俩晚点来就行。可以,现在也就刚九点多,俩人就到了。丁凡告诉他们在三楼的走廊后,就陪着常瑜等常瑜的爸妈。
常瑜的爸妈到了后,先是和丁凡的妈妈打了招呼,然后就安抚起常瑜来。常瑜看自己的爸、妈来了,也放松了一些,紧张劲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丁凡的妈妈看常瑜的爸、妈到了,就说:“弟妹,你陪着常瑜吧。我到定的病房去看看。”常瑜说“行”,然后又对丁凡说:“老公,把给大夫的钱给我吧,我等会让妈妈去。知道你不会好意思的了。”丁凡按昨天定好的,给了常瑜七百元钱,心里就有了解去一个包袱的感觉,他确实是那种不愿意送礼的人。要是他“敢”送礼的话,现在也不是个小科员了。
正好这时,管麻醉的大夫从丁凡他们身边经过,常瑜叫过妈妈,给了她二百元钱,又指给她看,说那就是管麻醉的大夫。常瑜的妈妈说着“知道了”,虽然腿脚不大好,还是颠颠的向那个大夫追了过去。
看妈妈追了过去,常瑜有些怯怯的对丁凡说:“老公,我想上厕所。”常瑜是这样的,紧张时,老想上厕所。
丁凡陪常瑜上完厕所,又陪常瑜和常瑜的爸爸回到处治室,因为常瑜的爸爸心脏不太好,病房里太压抑,就提出了,要在病房外遛达一会。丁凡听了,就说:“爸,等会,妈回来了,我送你到咱们定的那个病房去。”常瑜的爸爸一边说着“知道了”一边走出了病房。
丁凡和常瑜则并排坐到一张空着的病床上。丁凡看出常瑜紧张的心情虽然好像比刚才缓解了一些,但还是隐隐的感觉到她有不易察觉的、莫名的恐惧,或者说是自己也有丝丝点点的恐惧在心中缠绕。丁凡一边拉着常瑜的手,一边笨拙的、稍显心虚的说着:“你别紧张,你别害怕的话。”常瑜稍垂着她美丽的睫毛,嗯、嗯的回答着,并说:“你也是。”这时,丁凡不仅想:“为什么自己现在心里不是有一些艺术作品里描写的马上要做父亲的人的喜悦,而是有些害怕呢?”
丁凡和常瑜正唠着,又一家人走了进来,并坐到丁凡对面的病床上。刚才在二楼走廊里,丁凡也见过这一家人。常瑜和那家的产妇谈了几句,原来他们就是和丁凡家“抢”病房的那家人,而且这家的产妇等会就刨。丁凡对这家人中的男人笑笑,那男人也笑笑,仿佛两家的不愉快未曾发生一样。
一会后,常瑜的妈妈回来了,坐到常瑜身边,低声说:“送到了。我跟了好一会,等到没其他人时,才给的。”常瑜又把另外五百元钱偷偷塞到妈妈手里,说:“王大夫回办公室了,你给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看到了。”常瑜的妈妈一边“嗯”着,一边起身出了病房。
常瑜的妈妈还没回来时,丁凡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丁凡的二姑问丁凡在那呢,她已经进了医院大门了。
常瑜和丁凡在走廊里,接到了丁凡的二姑,他二姑的司机也拎着一包东西跟在旁边。他二姑和常瑜的爸爸寒喧时,常瑜的妈妈也走了上来。常瑜的妈妈和丁凡的二姑说:“你这么忙,快中午时,再来就行。”丁凡的二姑说:“我不是负责采生吗。再说,今天这么大的事,我在单位也坐不住呀。”
丁凡和常瑜在孩子出生前一段时间,就决定了,孩子采生的事就由丁凡二姑负责了,不仅因为丁凡的二姑是丁凡一家人里长的最好看的,而且丁凡的二姑对一直生活在奶奶身边的丁凡是有养育之恩的,比丁凡的父母做的要多的多。
丁凡看二姑的司机和常瑜的爸爸都站在那,就和常瑜说:“老婆,你和二姑、妈妈进病房吧。我送爸爸和小龙去咱定的那个病房。”常瑜答应着时,丁凡看到自己的妈妈和李爽及她的妹妹走了下来。在一撮女人唧唧咯咯起来时,丁凡陪着岳父和二姑的司机去了定在五楼的病房。
虽然这个医院一般,但丁凡他们定到的病房是这个医院最好的病房,有里外两个套间。丁凡二姑的司机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包东西放在了外间,然后说:“这是丁经理让我拿的毯子。我下去在车上等。”丁凡答应着,送岳父进了里间,坐在里间沙发上的丁凡的爸爸和大姑夫及坐在病病床上的李李爽的丈夫起身向丁凡的岳父问好。丁凡则去从包里找到了照像机和摄相机。他将摄相机揣进羽绒服装口袋后,用照像机给在房间里的几个人照了像,然后说:“我先下去了。你们好好休息,中午才刨呢。”然后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在三路的处治室门口,丁凡给调侃他“要当爸爸了”的李爽及李爽的妹妹及和她们站在一起自己的妈妈照了像。然后问:“你们怎么不进去坐呢?”李爽的妹妹说:“有一个一会就要作刨腹产的,正在作处治呢。屋里太挤吧了,我们就在这站会。”丁凡说:“你们还是到上面那房间去吧。我和二姑几个在这等就行。丁凡妈妈几个人答应了,李爽对她妹妹说:”正好,咱俩上去把屋子收拾一下。干净点,瞅着也舒服。“
丁凡找了椅子,坐了下来,等着。等着时,他从坎肩兜里拿出要给孩子写的诗稿,改了起来,加上了“前夜无眠,当夜然仍。百感交集,难以形容。”这样一句。
丁凡算是个业务文学爱好者。当然,他写的东西算不上艺术作品,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可以算作是给自我写作或个体写作的那种。比如,前一段,他答应要给妻子写篇小说,主要就是记叙自己生活的状况和对常瑜的爱,紧赶慢赶,总算在和常瑜结婚三年半的纪念日时,向常瑜交了初稿。这不,前几天,常瑜又提出来,让丁凡给将出生的孩子写点什么。懒懒的丁凡本来只想写篇短短的诗,表达一下自己对孩子寄予的一点希望就行了,可动笔之后,就有些停不住笔了。正好,现在有些时间,为了用其他事情占领他正在紧张的神经,他就继续写点。刚才加的这句,就是描写昨晚和现在自己的生理和心理状态的。
一个产妇被推了出来,就是刚才和常瑜说话的那个产妇,这产妇的男人和她妈妈跟在旁边。
丁凡刚要进病房,常瑜她们几个就走了出来,原来是常瑜又想上厕所。
等常瑜上厕所回来,丁凡给她们照了相。然后提出来,要去看看刚才那个产妇一家的情况。常瑜因为有妈妈和二姑陪这,就答应了。丁凡之所以要看人家的情况,是想“现学现卖”,先掌握一下生产的流程,等会自己好不出差错。
产房在走廊的另一侧,丁凡到了那,和那正等着的一家人中的男人唠着嗑,说着一些育儿方面的事及“生男生女都一样”的话,插空还写了写诗。中间,丁凡的妹妹也来了,丁凡安排她和常瑜见了面,又把她送到了五路的病房,然后又到产房前“观察”情况。
四十多分钟之后,产房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探出头来,说:“把包孩子的被拿来。”那赶到门前的男人问:“男孩、女孩。”护士回答:“女孩。”凑上前的丁凡没有从那男人的脸上看到极端的喜悦或是“悲愤”。丁凡就在产房前等着,甚至比那家人都靠前,想看看孩子是怎样被抱出来的。
在那家人送上被子几分钟后,刚才探头的那个护士用肘部推开门,将孩子送了出来,这孩子正在哭着。丁凡在那家的男人将孩子接过去时,抻了脖子去看那女婴的脸,虽然那孩子的眼睛没睁,而且皮肤有些红,但很清秀。在那护士的指挥下,那家人簇拥着抱孩子的那个男人将孩子送到产室旁的一个房间去采血、量体重。丁凡也跟了过去,要把这些程序看个究竟。
那个女婴被她家人里的其他人抱走了,又等了将近十分钟,产妇才被推出来,那个男人陪着产妇向他们定的病房走去。
丁凡跑去,向常瑜她们汇报了刚才自己看到的情况。做完了手术前准备的常瑜也把她们打听到情况告诉丁凡:“从昨天开始,直到刚才,这一拨生的都是女孩。”说的这时,常瑜的脸色阴了一下。丁凡看到眼里,就老生常谈的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丁凡的二姑也接过话头说:“是啊。”
其实,丁凡和常瑜都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只是丁凡家已经三代单传了,常瑜总说:“生男孩,爷爷和奶奶一定特别高兴。”其实是出于孝心考虑的这件事情。上两次和昨天做B超时,虽然现在法律规定医院不允许告诉孕妇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当医生在常瑜的追问下,说的胡伦话显示的是,常瑜怀的是男孩。常瑜却不敢相信,还让丁凡千万别告诉爷爷、奶奶,怕生出来的是女孩,爷爷、奶奶会更伤心。
十点二十分左右,常瑜被推进了手术室。在常瑜进手术室前,丁凡看到她眼神中复杂情感的流露,那是用语言怎么也表达不出来的。丁凡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或者毋宁说是一种烦躁。在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除了为了“采生”,和丁凡一起徘徊在“第一线”,也就是产房门口的丁凡二姑外,常瑜的爸爸、妈妈,丁凡的爸爸、妈妈、大姑、大姑夫和几个妹妹都聚集到了产房前的走廊里。只有李爽的丈夫因为看着病房没下来。
丁凡打开摄相机,把这个场景拍了下来。当拍到他二姑时,从他二姑那焦急、期盼的表情中,丁凡感到了自己的心也慢慢向嗓子眼提了上来。
为了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丁凡和他二姑唠了起来,但两人已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丁凡的二姑拉住丁凡的手,说:“自从大非生孩子那次起,我一紧张,手就冰凉。”丁凡一边安慰着二姑,一边握紧了二姑那凉凉的、渗着汗的手。
十二点多可,丁凡的二姑不仅推开手术室的门,向里面张望着,不过因为手术室在紧里面,和这道大门还隔着两道门,丁凡和她二姑看不到什么。在度日如年的感觉中,又过了一会,丁凡突然听到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丁凡立刻感到了一种打翻五味瓶的滋味在心里翻滚开来,这滋味决不是简简单单的喜。
丁凡打开录相机,开始录录家人们,录录二姑姑,更多的是将镜头投向被二姑打开的门里的那第二道手术室的门。
足足又等了五分钟,一个护士才推开那第二道手术室的门,走向了丁凡他们,她例行工事的说:“去把包孩子的被拿来。”丁凡二姑一边接过李爽早已准备好的被子递过去,一边急切的问:“是男孩,是女孩?”常瑜的妈妈也冲上来,问:“孩子妈妈怎么样?”那护士接了被子,几乎是没有表情的说:“男孩。母子平安。”说完了,就转过身子,向手术室走去。
丁凡操作着摄相机一直拍摄着,他拍到了常瑜妈妈虽然舒展开了一半眉头,但仍然有些紧张的神情。他拍到了他二姑真的跳了起来,那愉快的表情,真的只能用“快乐”来形容。还有等在门口的其他人,每个人脸上都如绽放了花朵一样。事后,丁凡觉的遗憾的是忘了拍自己,不知道自己那时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
2008年2月29日下午4点10分于办公室[/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6:37
【雪·家】【小说】
【作者】:wbxs
[color=Red]【四根回家】[/color]
[color=Blue] “四根,我们走了啊,路上小心”,“回去好好过年,来年见了啊”。
“嗯”。
如果不是早上二哥的电话,四根也不会这么沉闷,也会和他们拍拍肩膀,拿媳妇开几句玩笑之类。工友们扛着包趟进拥挤的人流,“……已经进站,请工作人员开始检票”,检票口后面是条长而密集的队伍,长得差不多的人扛着不同的脑袋左右摇摆,队伍徐徐前进,你忽然感觉检票口就像是个肛门,把这条长长的队伍一点一点的拉了出去。
四根收拾起地上的报纸,空酒瓶,往大厅的角落里又缩了缩,坐在蛇皮袋上,抱着黑布包,你不能确定那是否本来就是黑色的,可别挤坏了,里面是给家里带的。
他身边也宽松起来,那个嗓门极大却总是重复着几句话的总是在他们身边晃来晃去的男人走了,脸上有块疤,怀里抱着像睡死了的小孩的女的也走了,三步外躺在包上睡觉有着巨大耳朵和连在一起的眉毛的男人还没醒,口水总算从他的下吧流到了胳膊上,这副睡相和村头老张夏天在老梧树下极为相像,小侄子一帮娃子每次总是在一旁乐得哇哇直叫,吵醒老张,也不擦口水,就开骂起来,“一帮鬼讨债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死没死。
是的,四根两年没回去了,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而此刻,四根回家的想法比来这座城市的任一时刻都要强烈,当然,这是此刻对我们来说。
也许,你会问,四根怎么两年没回去啦?我敢打赌,如果你问四根这个问题,他会把脸一沉,于是你在他的世界消失了,抑或告诉你因为太忙,想多赚点就没回去。总之,我想,他不会告诉你,就在去年这个时候,这个车站,放在挎包里那一年攒的一万多块钱,让某个逼人(注意,逼人在四根的世界是很低等的)用刀片划拉走了。钱没了,自然回不去。当然其实他那时也不想回。
老高他们应该已经上车了吧,车站里吵杂的声音落了下来,扫地工拿着扫把又上场了,是的,四根曾经怀疑他们就是逼人。车还早呢。他已经不再想二哥那急切的口气了——尽管二哥一向是个沉稳的人,可以判断这次的确很严重——因为他真的要回家了,这是他决定的了。你不知道的很多,但应该知道,四根决定回家就意味着他要开始做另一个人了,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
有一个非常不值得一提的事,我还是要说一下,就是四根的裤衩。他把钱一张张的检验,展平,叠好,用报纸包紧,牛筋捆了三道,外面再裹一层塑料布,最后用胶布包一圈,你可以在电视上看见海关查获用黄胶布裹好的像砖头一样的毒品,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放进在裤衩上缝好的口袋,严严实实的缝好。什么?你想到了袋鼠?没关系,但不要说出来。我之所以还是要提一下,就是在我看到站在前面那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瞅四根时的小眼睛从修整满意的睫毛后面划过来划过去时,我在想,四根会不会想:“看个鸡巴,老子穿的一万块的裤衩”,然后我会加一句:“你他妈就是第一次脱裤衩也不值一万”。当然,这都是我所想,四根应该是不会这么想的。
车站里除了人,地上挺干净,也没有家里火车站有抱腿要钱的娃娃,现在还有没有就不清楚了,二哥总不会在电话里还提这个嘛。有人睡觉,有人嗑瓜子,有人看报纸,有人打波……四根,依旧坐在那看着来往的行人,我看是既不无聊,也不关注,既不无视,也不留意,抑或都是。这种状态我们都有,不奇怪。
我完全可以直接开始说,火车进站了,他背起蛇皮袋,抱着包,拎着装些饼干,茶叶蛋,水的塑料袋,走向肛门。他前面是个头发高高盘起,没有腰的大屁股女人。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说一点他们女人的事,虽然这个话题他们每天晚上都谈,特别是睡他对床的胖子,他比我会说一万倍,尽管有时是重复的,但总是那么精彩,而且是他教大家去挤公交,蹭肉,在哪条路,哪趟车,什么时候,怎么挤……
四根就像那条屎里的一粒黄豆,总算被推到了肛门口。
车厢交接的地方,风凉飕飕的,甚至会飘进雪花,就像小时候家里没生火一样。我都不好意思说四根还是那样坐在那,而他身边的有会讲的,有嘿嘿笑的,有呆呆看着四根的,我想你也不愿意听,但我真的对窗户上的冰花很感兴趣,透过冰花看窗外的世界有点扭曲,模糊。
火车是下午开动的,四根自然看不到在夕阳下,黄色的余晖洒在火车上,就更像一条长长的大便了。四根只是一直盯着太阳,如果是我早就看花眼了,他也许想靠他鄙视的眼神就能让太阳羞愧的沉下去,但我看太阳的脸皮是很厚的。然而夜总会降临,所以我承认是四根的眼神起了作用。没有了太阳,他就像母鸡孵蛋一样坐在那,我们最好不要想四根有多长时间没洗澡,因为此时的车厢的味道会让你觉得人都是一样的,干净的只有夹在四根鸡巴间的钞票。
我之所以这样说的好像有点快,因为我和四根一样,都希望时间快点过去,谁也不想在这火车上多呆一分钟,不是吗?但这就是现实,你必须等,这一点四根是清楚的,所以当太阳再一次露头时,四根就又开始他的鄙视,是的,只要这次再把太阳鄙视下去,他就到家了。他没有多想一些,因为他已经决定了,但我仍然要为他激动,虽然我也不知道激动什么。
火车在一片野地慢慢的停了下来,大雪覆盖,看不清是曾经麦子地还是菜地,路旁的垃圾,塑料袋伴着风雪漫天飞舞。四根解开塑料带,嚼着饼干,喝两口水。耳边的广播哇哇的与他无关,就像你坐在会场里按手机一样。可旁边的人忽的激动了起来,直到一脸灰土的说话结巴的那个小子跟他说:“车``车不开了”。当然,你不能听他讲,听他讲累死了,大家都知道雪很大,甚至有些人说是雪灾,火车在路上堵住了,就如屎憋半道,不动了。总之车上热闹起来,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推车的售货员神气起来,“饭菜紧张,先提供老人孩子啊”,十块钱一瓶水,五十块钱的盒饭,真不错。
四根决定弄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但当他明白火车至少要晚十个小时才能到家时,他开始不安了,注意,这是真的,因为这种情况不在他的决定之内,也就是不能为他所接受的。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脑袋与眼睛到处转动,脸色变的通红,他紧紧的抱住身体微微的摇摆,他在考虑,到底怎么面对这一不能让自己接受的情况,虽然他很清楚,即便现在就到家也难料是什么情况,但他实在不愿以这个情况为借口或理由出现别的自己没有想好的情况。
四根不喜欢家里的雪,雪总是落到茅坑里,狗屎上,秃顶的脑袋上,化了之后是灰灰的,粘粘的,让人很不舒服。但毫无疑问,此时,就是那些让四根鄙视的,没有用的,软弱的家伙居然挡住了他回家的路,挡住了他的决定,挡住了他的想法。
四根紧紧的抱着肚子,那是真实的,温暖的,他依旧鄙视着,而二哥的话像风吹进了他的耳朵,在我说到这里时,他的嘴角莫名的扬起一丝微笑,我极力的凑近他那撒满了阳光的嘴唇:爸,我回来了。[/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6:40
【雪·家·春节】【小说】
【作者】:zjun2311
[color=Red]【忆乡】[/color]
[color=Blue] 清晨的第一缕柔光缓慢的移到我的脸庞的时候,我醒了。揉着朦胧的眼睛,打开了窗户,哇!下雪了。白皑皑的,大地被银装素裹一般。新年的第一场雪代表着来年的丰收,也代表着离春节近了,离回家近了。我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大叫了起来:"好雪!"忽然屋里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室友带着体温的枕头想外我扔来……
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该有六年了吧!依稀记得六年前在家乡的小站,母亲和我话别的场景。母亲提着行李,不停的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按时吃饭,休息,学习不要太辛苦了。我认真的听母亲说话。我分明看到了母亲眼中的牵挂和不舍,从小都在父母的身边,永远都是感觉幸福的。现在要离开家。离开最熟悉的亲人,我心理虽然没有底,但是我还是要做的像一个男子汉一样。
“好!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也不要太操劳了,要注意休息呀!”
“哎!妈知道了!”母亲含着泪点头。我上了火车,母亲没有走,“回去吧!妈……”随着一声汽笛,火车缓慢的开动了,越来越快,但是车站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在,最后直至消失,我终于忍受不了,哭了出来,“妈……”
走出屋子,来到街上,脚下踏着白雪,发出“咯吱”的响声。闭上眼睛,用力的去呼吸,去感受雪的味道,去感受冬季的到来……走着走着,看见路边的几个小孩在雪地里来回追逐,手里拿着雪球,相互扔投,嘴里还不停的嚷着,虽然小脸被冻的通红,但是他们是快乐的,看到他们嬉闹的场景,我忽然想到了我的童年,我不也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吗?童年的记忆是美好的,记住的永远是快乐……“爱你一万年……”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拿出手机,陌生的号码,谁呢?按下接听键,“哇!是军军吗?”我的手颤抖了,是父亲的声音,“爸,是我!家里啥时候安装的电话?”
“今年才装的,这些年你和家里都是写信的,我和你妈都好想听听你的声音,自从你听说你买了手机后,就寻思着也装个电话好和你联系,这样好听听你的声音呀!”听着父亲的苍老的声音,我哭了,发自内心的,觉得太对不起父母了,“对不起!爸,”
“怎么了?军军”
“去,没什么”
“你啥时候回来呀?”我收拾好心情,“快了,再过十天吧!”
“是吗?好,你回来后,让你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肉丝炒饭。”突然电话那头嘈杂了起来,“老头子,我也和儿子说说话”
“军军。我的儿呀!妈想死你了,你啥时候回来呀?我想看看你现在变的啥样了?”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我的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妈。快了!再过十天我就回去了,您不要着急。”
“恩,你回来了,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咱家终于可以过个团圆年啦……”
挂掉母亲的电话,我再次收拾我心情,继续往前走去,原来家是那么的好![/color]
不要诱惑我 2008-6-19 16:43
【雪·春节】【随笔】
【作者】:solodexin
[color=Red]【春节守夜】[/color]
[color=Blue] 大年三十,纷纷扬扬的雪花静静的在空中蔓舞。城区之外,开发区益力塑料厂的建筑工地早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大雪之中,道路已经象冬眠的蛇一般消失在眼际。
一飞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久久的凝视着窗外。当初在讨论众人之中谁留下来守厂时,刚毕业出来工作的一飞出人意料的自告奋勇地说要留下来。“刚出来工作,我希望感受一下在外过年的游子心情。”在给他爸和妈的电话中他是这样解析的。窗外,屋沿估计已经积了很多的雪,因为不时会有雪块掉落,为这寂寞的夜,偶尔添加几声声响。
天黑了,一飞就亮起屋内那盏不算太亮的灯泡,于是在这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工地所在的地方闪起了星光一般的亮点。“这恐怕是诺大的开发区仅有的几朵星光了,最近的另一处星光也有几公里远。”,他心里想,默默的想。望着自己捣弄半天才弄出来的所谓的团年饭,他是一点胃口也谈不上的。“爸和妈如果知道我是这样过年的,一定会很伤心的。”平时享受惯家庭温暖的他,在这一刻不禁潸然泪下,一头钻进了被窝。
夜,静得仿佛万物都已经死去一样,仿佛是中了诅咒一样。
也不知道究竟经过了多少时间,一堆嘈杂的脚步声把朦胧中的一飞吵醒了。“谁来了?在一星期前,一飞的工友曾经被人拦路抢劫。”一飞下意识的用被子紧紧的包住了头。但是那群人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相反地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慢慢地脚步声打住了,在他屋子的门口停下了。“一定是那群打劫的人,最近治安很差。”一飞越想越怕,身体也不由得打起了冷颤,心崩得象有人在敲门一样。
来人开始大力的敲门,但一飞在里面根本就不敢动。他越不动,敲得越响,最后仿佛有人拿起了个钢管在撬门,因为不时有金属击打的声音。一飞缩在被窝里,开始使劲的咬自己的手指,“这么窝囊,将来我拿什么脸见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下得床来,摸起门后的铁揪,想也没想,把房门打开大吼一声音就冲了出去……
壁炉里的火苗越烧越旺,房间的温度也渐渐提高,
“大雪封路,我们等了三天的车票,一个都回不去,只好回工地过年了。”工友们一边烤着冻伤的手一边对一飞说。“工地除了老板,就只有你一个人有钥匙了,老板早就在家里吃团年饭了,敲门没反应,还以为你小子临阵脱逃了。”[/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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